第179章 感情,亦可细水长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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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便似耗尽了气力般,猛地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见得这般情景,本与孟元朗说话的那名护院赶紧转身朝了山庄内奔去。
不消片刻,便有一名中年男子形色匆匆的随在他身后,跨出了山庄的大门。
垂眸看向跌坐在地的虚脱男子,公孙简见他身上除却脏污外,还有好几处刺目刀伤。
忙大步来到他面前,公孙简皱眉急声道,“阿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少主现在如何了?囡”
听闻公孙简深重焦心的嗓音,本趴伏在地的阿俊猛地一下张开了沉重的眼皮,看向了他。
迅速从地上爬起,阿俊双腿一弯,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公孙简的面前,“老爷,小的失职,少主他在外遇袭,现已命在旦夕。鲺”
言语间,他的胸膛已是猛烈起伏,重重地咳了起来。
似有气血骤然朝上而涌,他的面色已涨得通红。
看着他这般模样,一旁的公孙简已是心急如焚。瞥了眼跪地男子,孟元朗忽然上前一步,在他的身上点下了几处穴道,并以内力替他压制住了翻涌而作内伤。
一眼凝过身旁的公孙简,孟元朗朝阿俊说道,“公孙旭尧现人在何处?你且细细将整件事的原委道来。”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息,阿俊应声道,“数日前的夜里,少主接到了一名家丁来报后,便连夜赶去了常县的宅院。”
轻凝着眉眼,他继续道,“可少主刚一进入宅院,便遇到了蒙面杀手的袭击。”
“如今,少主伤重不宜颠簸,所以择在了某处隐蔽的地方落脚,那些杀手应该不会轻易找到。而小的便奉了少主之命前来向老爷汇报,请老爷赶紧派人前去营救少主啊!”
闻言,公孙简已是瞪大了双眼,激动的朝着他吩咐道,“阿俊,你赶紧带上庄里的二十名护卫前去这个地方接旭儿回庄。”
下一刻,二十名装戴整齐的护卫便齐刷刷的来到了山庄门口,欲要随阿俊下山。
正待此时,立于一旁的孟元朗却一挥左手,制止道,“慢着。”
略显莫名的看向他,公孙简微皱了眉。此时,孟元朗却不紧不慢的说道,“听我一言,此事并不简单。你且将手下遣退,我想与你单独一谈。”
目光扫向孟元朗以及他身后的霍昕,东陵馥等人,公孙简沉默了片刻后,最终还是应了他。
待几人来到山庄外一间幽静的凉亭处后,公孙简才轻凝了目光,朝孟元朗问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若让我发现你别有用心,莫怪我不念及这最后一份情面。对你,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听闻他的话语,孟元朗微一沉吟,便一字一顿的开了口,“不久前,我曾与旭尧世侄有过一面之缘,他心思沉稳且十分睿智。”
“此番,你授意他单独去帝都面见东陵晟,即是对他充满信心。”
目光眺向远处的青山雾林,公孙简略显疑惑的说道,“不错。如今,我身子已每况愈下,这山庄迟早是由他来继承。可这与你阻止我派人前去营救旭儿有何干系?”
闻言,一旁的霍昕与东陵馥也同是好奇的看向了孟元朗,他们皆揣测不出,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并不急于马上告知他缘由,孟元朗只道,“自然是有干系,除非你想害死世侄,那你大可派人前去。”
见他如此一说,立在亭中的几人皆是大吃一惊,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公孙旭尧遇袭一事,其实另有乾坤?
此时,公孙简心中一沉,且他紧锁的眉头亦彰显出其似已因孟元朗的话语而联想到了一些事。
嗓音略略一重,他直接道出了心中所想,“你的意思是,在我山庄有奸.细?且这奸.细的目的,就是想要取旭儿的性命?”
微微点了点头,孟元朗说道,“正是。”
凝眼看向公孙简,他声色凝重的继续道,“在尚未查出谁是奸.细的情况下,就算你秘密派人前去,也是徒劳。这样做,只会让世侄深陷险境。”
只觉自己的心情一瞬糟到了极致,公孙简冷哼道,“你来见我,该不是为了说这些幸灾乐祸的话语吧?”
敛眸微微一笑,孟元朗开口道,“我既将此事提了出来,便是已替你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不知公孙兄是否愿意一试?”
“什么办法?”眉眼一沉,公孙简问道。
“若由霍昕前去搭救世侄,岂不是两全其美?”孟元朗提议道。
转眸看向立在他一旁的霍昕,公孙简一时陷入了沉默。
见状,霍昕率先朝了他礼貌的开口道,“晚辈愿为公孙庄主效劳。”
见公孙简在听闻他的话语后,仍是迟迟未有表态,一旁的孟元朗已是催促道,“公孙兄还在等什么?快做决定吧。若是迟了,世侄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瞥了眼面前的几人,公孙简凝了眉目。在这般危急的关
头,似乎他也不能有别的办法了。
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应道,“好吧,那就有劳霍公子了。”
轻沉目光,孟元朗又道,“公孙兄且放宽心,霍昕必会将世侄带回来。你我兄弟二人许久未见,这下你可不能再将我驱之门外了,咱们也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叙叙旧。”
闻言,公孙简并未多言什么,只是轻扬手腕,示意他们随自己前去山庄。
再度回到无垢山庄,公孙简将几人领入庄内后,便让阿俊将公孙旭尧的藏身地点详细的告诉了霍昕。
并未在山庄多做停留,霍昕只在公孙简的吩咐下,随着山庄的下人去马厩挑选了几匹宝马良驹后,便同他与孟元朗道了别。
带着东陵馥与玉岑,以及钟琳等人一道下了恒山,霍昕便朝着阿俊所指的公孙旭尧的藏身地一路赶去。
*****
帝都城外。
高耸巍峨的城墙之下,已有数名禁军手握长矛刀剑,身着青铜柳叶甲,神色端肃的列队而站,全然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为祈福东陵晟此次御驾亲征能够一切顺利,礼部还在城外设下了祭坛,以来祈求神灵保佑皇上龙体安康,战事顺意,并坚定将士们必胜的信念。
此刻,在朝中颇有名望的殿阁大学士卫玄礼正站在祭台之上宣读祭文,下方的两侧则分别跪着楚令谦,京一灏,南鹤等一干朝中重臣。
而北胤国的众位王爷们也都同在列队之中,前来为皇上祈福送行。
由祭台方向朝下看去,处在祭坛正前方的,是东陵晟所乘坐的绣有朝云龙纹的明黄马车。而守候在其外面的,便是目光冷峻的凌霄。
约莫一个时辰,待祭台上的一系列仪式结束,凌霄上前一步听得马车中的东陵晟下旨后,便吩咐了兵士将马匹牵到自己的身前。
一脚踩上马镫灵巧的翻身上马,他朗声传旨道,“皇上有旨,即刻启程!”
随着他一声令下,原本矗立在城墙下的禁军便依了指令同东陵晟的马车一道启程上路。
此番,行护在马车四周朝着千山府而去的这批兵士,是本为保护皇帝安全驻守在帝都近郊的五万禁军。
而驻守在月河府的十万大军,则已奉了东陵晟的旨意先行去到了燕江府。
一盏茶功夫,待东陵晟的军队在那马蹄声声与轻烟滚滚中渐渐远去后,原本跪在祭台下的庆王东陵显便缓缓地站了起身。
随后,楚令谦,东陵钰等人亦一道站了起来。
望了眼已然远去的马车与禁军,楚令谦朝了身后的京一灏等人开口道,“你们几位快请起来吧,皇上离开帝都御驾亲征,我等需各司其守,不负皇上所托。”
闻言,一旁的东陵显却是微冷着面色瞥了眼他。
楚令谦这般模样,不过是在显摆皇上此番出征,将朝中的简单事务交予他打理一事。
虽说皇上并未赋予他极大的权利,但也足以彰显他此番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
如此,令身为庆王的东陵显已是极为不悦。
毕竟,在东陵烨时期,他便隐蔽锋芒,蛰伏朝中。
现如今,虽是由东陵晟登基,但朝中各派势力仍是暗怀心思。
所以,帝位仍需巩固。
此时,也正是他重新获得这位皇弟信任的重要时期。
转眸看向东陵钰,东陵显已是笑言道,“这北胤可是姓东陵。说来说去,有些人终究是外人,又怎能比得上自家人体己。”
“皇上圣明,所思所想又岂是我等能够洞察的。”
礼貌的朝了他行下一记礼,楚令谦说道,“庆王说的是,那本官就先行告辞了,还有不少政务等着本官处理后向皇上汇报。”
说完,他便转身同了一起的几位大臣一道移步离去。
看着这几人远去的背影,东陵显啐了一口后,便狠狠地开口道,“不过是咱们东陵家养的一条狗,凭什么这般狂妄!”
闻言,东陵钰却是轻笑着说道,“既是如此,五皇叔又何须与他计较。常言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若楚瑶哪天出了什么事,这楚令谦也算是没了。”
*****
翌日,御花园。
和风轻暖的春日午后,白如净雪的梨花正在葱翠的枝头随那风息片片而落。
此刻,从左侧的花树小道上缓缓走来的,是身着一袭堇裙的皇后楚瑶,而她身后跟随而行的,则是今日应邀进宫踏春赏花的朝臣夫人与其子女。
目光落向摆放在紫信阁空地上的席塌,楚瑶看了眼身后众人,便笑道,“方才让大家陪着本宫在园内逛了许久,想必大家也累了。本宫已让宫人备好了茶水与糕点水果,大家一道入座吧。”
将袖袍轻轻一扬,楚瑶已率先朝了那处行去。
在绿禅的搀扶下在位于中央的席位上入座,她浅笑着示意大家尽数坐下后,便开口
道,“这些皆是从各州府刚刚运来的新鲜水果,大家快尝尝吧。”
见坐与席间的众人皆在自己的盛情相邀下开始品茶食果,唯独坐与李夫人身旁的李惜似有郁郁寡欢的模样,楚瑶缓声道,“李夫人,李惜这丫头可是身子有哪处不适?”
闻言,李夫人忙盯了眼身旁心不在焉的李惜,随后轻笑着回道,“多谢皇后娘娘挂心,这孩子只是昨晚没睡好,并无大碍。”
“原来是这样。李将军远在千山府率军作战,李惜自然十分担心。”楚瑶微一点头,轻声说道。
听得她这般一说,在座的众人已是纷纷将目光落向了那个眉眼略显灰暗的女子。
看了眼席间众人,楚瑶继续道,“眼下,皇上已御驾亲征前往千山府。他日,必定能凯旋而归,也定能将李将军平安带回帝都。”
“谢皇后娘娘吉言,将军临行前曾对妾身说过,在外征战是乃精忠报国,绝不负皇上所托。”李夫人微微一笑,颇为恭敬的应了话语。
听闻二人的对话,李惜正将手边的茶水端起时,原本随侍在她身后的婢女却在俯身朝茶壶中添置新水之际不慎撞上了她。
霎时,那不算滚烫的茶水便骤然一翻,尽数泼到了她的衣裙上。
见状,一旁的婢女忙惊吓得赶紧跪了下来,连连道,“奴婢不是有意的,还请姑娘恕罪。”
望了眼楚瑶略显沉郁的面色,李惜忙站了起身,朝她道,“皇后娘娘,臣女并无大碍。想必她也只是无心之过,还请娘娘勿要怪罪。”
见这女子主动替那婢女说情,楚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轻笑道,“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本宫又怎好再罚她,便饶她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