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捅刀子的是闺蜜(2 / 2)
她怎么也未想到,这个一脸和气的表姐夫会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魔!
燕晗见爱妻受折磨,不顾自身安危拼命想救回妻子。也许是潜能爆发;也许是他那种玉石俱焚的打法令人心惊胆寒,几次都差点被他得手,许多杀手死于他的剑下。
钱泰敏和龙姓富商恼羞成怒,威胁他再不交出钥匙,便撕了赵氏的衣裳,让她一丝不挂的任人奸污。
燕晗心知交出钥匙结果也是一样,利欲熏心的钱泰敏与外人勾结,根本没打算让他们夫妻活着。他这个人也不是个好惹的!自小学的东西又杂,当初建燕庄时,为以防万一,他曾设计过一个山庄自毁装置。
眼看妻子要受凌辱,他当下一掌击倒书房的书架,触发到自毁装置,决心与敌人同归于尽。
当时整个燕庄地基塌陷,屋舍倾倒,庞大的火龙肆意狂舞,“轰隆隆”声不绝于耳,钱泰敏和龙富商见大势不妙,也顾不得钥匙了,慌忙让属下护着他们抱头鼠窜。
那时燕晗受伤不轻,用力向钱泰敏掷出一剑,力有未逮,落在钱泰敏的脚上,一剑斩断了他两个脚趾头。疼得他浑身抽搐,哇哇直叫。然而这还是好的,钱泰敏好歹仗着地形熟悉,牺牲了大批手下,终于保住了一条狗命。
而那个龙富商和那些杀手,却永远的埋葬在燕庄的土地里!
燕庄被毁后,卑鄙无耻的钱泰敏不敢声张,只能暗中疗伤,东方昱是找不着了,他只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燕双飞身上。然而也不尽人意——燕双飞醒来后,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说来也怪,她什么都不记得,却唯独记得自己是被人强了的,一个劲的寻死觅活,吵闹不停,看管她的丫头没一个不被她揍的鼻青脸肿的。请了郎中来诊治,却道可能是撞柱的时候,把脑子也顺代撞坏了。
钱泰敏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想杀了她却又舍不得帝王紫金。如今龙富商已死,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独吞了。
这时候,南疆人出现了,他们逼钱泰敏和他们合作,不然就揭发他残害燕晗夫妇的真相。钱泰敏看着对方与龙姓富商相似的容貌,一时无语凝噎——他貌似上当了,从此要有当卖国贼的觉悟了……
燕双飞中了南疆人的噬魂盅,连那点被人糟蹋的记忆也没有了,换了新的身份和新的名字,到了凌经亘的身边。
钱如珍非常矛盾,她既想看到燕双飞在自己身边屈辱的生活着,却又不想再看到她,尤其不想看到凌经亘迷恋上她。这无关她喜不喜欢凌经亘,仅是从一个妻子的角度出发。
奈何这是南疆人的主意,她如果不遵从,她的老子和娘家人都没有好下场!
钱如珍想毁了燕双飞那张脸,让她没有迷惑男人的本钱,但南疆人同样不同意——燕双飞纵然没有记忆,可她还有利用价值。等他们找到东方昱,就可以用燕双飞逼他就范。
倘若燕双飞毁了容,东方昱认不认她还是个问题。
钱如珍其实是知道真相的,她以前试探过东方昱,这主儿压根不记小时候的事情了。但钱氏打赌燕双飞记得,燕双飞除了容颜出众,她的记忆力也是超强的。钱如珍当初就留了个心眼儿,没把这事跟旁人透露,即便是她老子娘也不知道。
钱如珍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一边听从南疆人的摆布,假意顺从的将燕双飞藏在凌府,一边又暗自多方拷问燕双飞,想试着碰碰运气,看燕双飞能不能记起一二。
不过南疆人都不缺心眼,他们对钱如珍也非完全相信,早早在她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手,那就是——龙香榭假扮的赵木香。自那以后,钱如珍的一举一动皆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钱如珍不知道赵木香是南疆人的细作,因其能力出众,又懂得一些巫盅之术,逐渐视赵木香为心腹之人。
只是,谁也没料到东方昱这么难找,他整个人就像是从这世上消失了。一找就是好些年过去了,依旧毫无音讯,钱如珍一度以为他死了,伤心不已。
后来有了东方昱的消息,但南疆人对他却不是那么热衷了,因为他们通过赵木香,已了解到要找帝王紫金非燕双飞莫属。何况这时候的东方昱极不好惹,实力强大,杀人不如麻,谁也不敢送上门去找死。
不过,南疆对钱氏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又因为东方昱在苦苦寻找燕双飞,他们更是让钱氏小心地藏好燕双飞,以后可以用燕双飞来牵制东方昱。
钱氏也怕东方昱知晓当年的真相,面对找上门的东方昱,她只有拿话诓他,让他去更远的地方寻找。
其实钱氏好舍不得,那时的东立昱,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与傲气,年轻英俊的脸庞带着凛洌逼人的杀气,眉梢眼角依然精雕细刻般的俊美无俦,唯独,一头柔软光亮的黑发尽染银霜……
可不久之后,燕双飞突然带着凌若雪逃出了凌府!
当然,她一介弱女子带着个孩子,肯定是逃不远的,很快便被钱氏的人抓了回来。但这件事给钱氏敲了一个警钟,若逃跑的燕双飞碰到东方昱,后果不堪设想!
钱泰敏也得知燕双飞逃跑的事情,指示女儿将燕双飞由明转暗,省得被东方昱发现蛛丝马迹。这些年,钱泰敏官运亨通,如今已是晁西巡抚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授从二品,官做的越大,野心也越大,对帝王紫金的渴望更迫切了。
于是,钱氏便剁了凌若雪多余的手指,设下计谋诱使燕双飞上当,让她成了一个活死人。
钱氏时常在琢磨,燕双飞那次为什么要逃跑?燕双飞变成薛燕后,性格绵软的像小绵羊,根本不可能做出逃跑之事,为什么一夕之间滋生了那么大的勇气?
她怀疑燕双飞忆起了往事!
所以,在燕双飞被关押在庄子的地牢里的时候,钱氏百般逼迫她交出钥匙,但燕双飞置之不理,除了不自杀,她任钱氏折磨的死去活来,依旧一声不吭。直到那一次钱氏提起若雪,她忽然冷笑着唤钱氏“表姐”。
钱氏表面上对燕双飞一片鄙夷,高傲地说谁是她表姐,其实心里一片狂喜——看来燕双飞是真的恢复了记忆!
但好景不长,不待钱氏从燕双飞嘴里挖出什么,南疆人好像也知道燕双飞恢复记忆了,他们不经钱氏同意,擅自接走燕双飞。
后来的事,钱氏并不怎么清楚,那会她被若雪揍的躺在床上养了大半年的伤,一切皆是赵木香转述给她听的,她只知道燕双飞落到了卫家人手中,且随卫家人回了广陵。
这一切都让钱氏火冒三丈,唯有一件事让她庆幸,赵木香告诉她,燕双飞并未恢复记忆,她没有被揭穿。
无论从哪里一出发,钱氏都要把燕双飞从卫家索要回去,这是钱氏此次来广陵的目的与宗旨。只是她也没料到风三娘这么难缠,要个人都让她备受委屈,而更让她心惊的是若雪。
这丫头外表神似燕双飞,但一双略显清冷与淡漠的美丽眼睛却不像,一看就是那种笑时百花盛,漠时冷如冰的性格,不好接近。更何况钱氏在若雪手下吃过亏,被她打惨了,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所以她这会坐在花厅,手捧热茶都感觉寒气袭人,心中有股不太好的预感。她转头觑着好似陷入沉思中的凌经亘,状似无心地低声道:“老爷,这凌若雪以前对妾身犯过浑,妾身好怕她……”
凌经亘的思绪被打断,当下冷哼一声,阴沉着脸道:“怕什么?真说起来,你是她的嫡母,若她再敢以下犯上,那就是不孝!你只管端起嫡母的架子和威风,好生教训她一顿,打压了她的气焰,以后也好拿捏她。”
“呵呵!”花厅外传来一阵清润悦耳的笑声,如珠溅玉落,直搔到人心底。随着笑声未歇,着一袭镶金边月色锦衣的卫离施施然的踏进花厅。他长身玉立,发如墨染,双眉斜飞,眸如寒星,整个人丰姿玉秀,宛若谪仙踏云来。
“不知侍郎大人和夫人要教训谁啊?说的这么咬牙切齿?”他俊美温润的脸上噙着一丝优雅的笑容,从从容容的展袍落座,接过丫鬟奉上来的香茗,顾盼生情的桃花眼往凌经亘夫妇身上一瞥,仿若有冷冷的刀锋在人身上刮过。
凌经亘尚好,钱氏只觉卫离的目光冰天彻底,让她打心眼里发寒。
见到卫离,凌经亘松了一口气,心想,男人和男人还是好说话一些,他比其母强多了。于是他打着哈哈,脸上浮起虚假的笑容,“哪有的事,卫少庄主说笑了。”
“那就好,但愿我听岔了。”卫离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抬头吩咐门边侍候的仆妇:“派人去厨房瞧瞧,小姐的燕窝羹炖好了没有?好了便让人送去。还有她喜欢吃的菜,也一并看看,让厨房都仔细着点。”
外面的仆妇答应了一声便走了。
钱氏听的满不是滋味,这算什么?在他们家像被嫌弃的像条狗的人,在卫家却过着金尊玉贵的生活,是想打他们夫妇的脸么。她阴着脸睃了凌经亘一眼,示意他转入正题。
凌经亘咳了咳,装模作样的端起一张白脸,用严肃无比的口气对卫离道:“卫少庄主,本官……”
“什么?”卫离转过脸来。
望着对方那张完美到令人窒息的俊容,凌经亘差点本官不下去,好不容易咽下一口口水,想到卫离曾救过他,便换了一种亲热的口气:“卫离,我夫妇二人想见见燕双飞和凌若雪。”
外面有丫鬟唤小姐,并高高地打起锦帘,卫离眸色一亮,双眼璀璨若夺目的明珠,起身就向门口走去。
若雪由丫鬟簇拥进来,挥手让她们退了出去,看见卫离,便皱着眉头问:“我怎么听到有人要见我姆妈?”
卫离用下巴虚点凌经亘夫妇:“是他们。”又温柔地道:“不是让你先歇着吗?路上可累坏了,看你都瘦了。”说着,那目光自然而然的滑过若雪全身,眼里是纯然的关心与宠溺。
若雪笑了笑:“娘在家憋坏了,我一回来她就撒娇,又要猪耳朵,又要猪大舌,不让她满意,我便是不孝。为了显得我孝顺,我打算送她猪蹄子,猪尾巴……”
听到猪大舌,钱氏觉得怪不舒服的,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不舒服,便拧紧吊梢眉盯着若雪,语气尖酸地道:“凌若雪,你是不把我们夫妇放在眼里吗?卫夫人是怎么教导你的,见了客人就你这副德性,岂不是丢卫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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