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法国,不值得可怜(2 / 2)
在科萨奇总统思索之际,徐腾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喝一口咖啡,想一想明天的行程,或许可以听一听科萨奇总统的建议,同法国兴业银行的董事会见一见。
“当小布什退休时,他们想要继续推选一个共和党的人选,我不在乎他们决定选谁,只是告诉他们,从丘吉尔开始,没有谁在赢得战争的同时,也赢得了选举。小布什之所以能赢,只因为战争让美国人感到恐惧。So,我们最终选择一个让人们以为会有希望的新人,这是有史以来,地球历史上最昂贵的一场选举,我们为此付出了四亿美元的筹码。”
徐腾做了一个决定,当他意识到科萨奇总统并非预想中的那种反华领袖,只是过于现实时,他决定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法国选举中,投入一些小小的资助。
他看一眼身边的小萨总统,目睹对方的惊诧,只是漫不经心的轻轻一笑,“我父亲曾经告诉我,如果你想支持一名选举人,永远别指望这是一桩生意,不,这只是你的一个决定,你甚至不应该追求任何回报。”
“不用担心,我会组建最好的团队,先从法国的民调和法律体系研究合适的策略。”这一刻,徐腾的那种永恒的神秘主义气质里,弥漫着的是一种老谋深算的阴柔霸气。
徐腾说完这一句话,就主动起身结束了这次挺无聊,也异常寒冷的会晤。
他不需要科萨奇总统的答案,因为没有人能对他说。
从徐腾提及选举,到最终离开,科萨奇都是沉默的,表情冷峻而严肃的思索着,内心则是挣扎的,是的,没有一个政客能对徐腾说不。
在这个层次的政商媾和中,最重要的规则就是永远别说的太清楚,一切都在不言中,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徐腾说,他不需要回报,但科萨奇知道,总归要是有回报的。
次日,徐腾和法国兴业银行的董事会,有了一个上午的会晤,就华银财团和法国兴业银行的深入合作展开谈判,对于法国兴业银行急需一笔注资的事,徐腾也愿意谈判。
这一笔注资大约要57亿欧元,可获得法国兴业银行10.4%的股权。
不过,法国兴业银行并无意让华银财团获得对等的投票权,也无意让华银财团进入董事会,怎么说呢,白皮一贯自我感觉良好和高人一等,哪怕是面对徐腾这种级别的华裔首富,也会继续傲娇一下。
凡此种种,徐腾依旧是轻轻一笑,淡然置之。
法国之行,他最重要的任务是解决利比亚的苏尔特湾油区合约问题,这个事情解决了,就可以准备前往英国,剩下的两天时间,他会拜见法国政界和工商界的一些新老朋友,扩展人脉。
有一个生意,他需要亲自处理。
卡蒂亚集团和LVMH集团的并购谈判已经谈了几年之久,既然他都到了法国,那就应该和欧洲首富伯纳德-阿诺特先生见一面,或许该是彻底解决这件事的时候。
在三年前,随着全球奢侈品市场逐渐升温,阿诺特先生就一直试图收购英国凤凰资本公司控股的法国卡蒂亚集团,并且提出了一个非常优厚的价格。
The-ShunFamliy的答案是不置可否,至少可以谈一谈。
即便经济环境不好,全球富豪阶层拥有的财富也一直在不断的增长,和全球经济的增长完全脱节,今天,LVMH集团、卡蒂亚集团、PPR集团是全球三大奢侈品公司,市值都超过了300亿欧元,都是这个星球上最稳定的好生意。
阿诺特先生出生在一个数代人经营奢侈品的家族,在塞纳河右岸,他们拥有一栋拿破仑三世时期的四层豪宅,在二战时期,这座豪宅曾是纳粹德军驻法统帅赫尔曼-霍特将军的驻地。
时光如梭,今日的德法早已和解,而真正建造这栋塞纳河大街42号豪宅的银行家,大概早已死在德国人的集中营,阿诺特先生的父亲则在战后,仅用了几千法郎的低廉价格就买下豪宅,让一个皮匠家族变成了巴黎的主人和奢侈品的缔造者,在这座家族宅邸的对面,正是著名的巴黎时尚博物馆和玛摩丹美术馆。
欧洲,永不缺乏这样的佳话和历史。
这就是所谓的老欧洲。
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阿诺特先生,不仅是法国的首富,也是一位奢侈品界的艺术家,即便是徐腾,在正式和这样的生意街艺术家见面时,也需要花费一整个小时的时间,挑选最得体的正装和领带,小到丝巾的折边和纽扣的角度,都需要格外慎重。
直到徐腾进入阿诺特先生的家,在封闭的阳台里喝上一杯热腾腾的红茶时,他才渐渐放松下来,享受这种可能没有任何结果的会晤。
阿诺特先生每年要用一半的时间来往于大西洋两岸,穿梭于巴黎和纽约之间,但他拒绝学习英语,因为无论是从韵律上,而是词汇上,都被他视作是不优雅的语言。
奢侈品界的艺术家,奢侈品教父,奢侈品界的拿破仑。
尴尬的会晤。
阿诺特先生没有徐腾预想的那么高,也没有预想的那么瘦,之所以在照片上看起来高高瘦瘦,必须感谢服装设计的美妙和魔力。
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身材,很普通的样子,头发花白,短而松弛。
但是,他拥有这个行业最好的生意头脑,以及最敏锐的时尚嗅觉,这是他能拯救迪奥,让路易威登焕发出璀璨光芒的原因。
徐腾必须承认这是一次尴尬的会晤,短暂的寒暄后,只能淡定的听着阿诺特先生讲述两家奢侈品集团合并后的诸多好处。
双方都承认这是一个好生意,最大的分歧在于,没有一方愿意失去控股权的地位。
阿诺特先生愿意出一大笔钱和一个合适的股份,从The-ShunFamliy手中收购卡蒂亚集团,从此以后,The-ShunFamliy就可以安逸的享受源源不绝的财富回报,而阿诺特家族将会继续施展法国人的魔力,让全新的LVMH集团绽放出更璀璨的光芒,拥有更高的市值和利润。
频繁的共和革命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对法国经济界造成了多次断代性的刺伤,今天的法国富豪家族,绝大多数都无法继承拿破仑三世时代的荣光。
从迪奥到LV,从凯歌到轩尼诗,它们的主人总是不断的更换,直到阿诺特家族的崛起,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不断收复失地,从美国人和瑞士人的手中,收回这些法国的骄傲。
今天,轩尼诗依旧属于卡蒂亚集团和LVMH集团共同持有的产业。
徐腾之所以觉得这是一次尴尬的会晤,因为他直到听阿诺特先生谈及这些生意时,才意识到自己对此已无任何兴趣,如此渺小,如此不值得在意的生意。
徐腾的父母一直持有卡蒂亚集团,并不是因为奢侈品产业的高额利润,而是因为奢侈品在全球富豪阶层心中的传统价值。
但在过去的五年里,徐腾虽然没有过多的干预这桩生意,但还是给予一些新思路,调整卡蒂亚集团不断在全球增持和开发新的酒业市场,收购女装为主的奢侈品牌。
这就是为什么,卡蒂亚集团愿意开出高价全球第二大的烈酒公司联合多美,收购香奈儿,收购普拉达,以及一而再,再而三的增持张裕葡萄酒公司的股份。
阿诺特先生确实是法国首富,但直到这一刻,徐腾才意识,这样的法国首富也没有可在乎的,他是奢侈品行业的教父,艺术家中的生意人,生意人中的艺术家,但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Power!
这才是The-ShunFamliy的追求,这才是华银财团的追求,真正的力量,来自于工业和金融,不是这些自赋优雅和高贵的奢侈品。
一千枚百达翡丽的古董表加起来,也没有支持一位总统的连任更有力量。
所以,他突然的,冒然的,打断了阿诺特先生富有想象力的合并构想,以及那些为了减少报价而彰显的个人商业价值和地位。
“我很抱歉,阿诺特先生,我和我的家族重来不是一个好的奢侈品经营者,正如您说的那样,卡蒂亚集团在我们的手中,一直未能产生真正的价值,我们总是需要不断注资才能维持它的扩张。但正如我父亲曾经和您说过的那样,TheCartie,1874年的珠宝公司,只是这个家族的小生意。当我们持有Apple公司40%的股权时,我们根本不在意卡蒂亚集团是亏损,还是盈利。”
徐腾用自己的方式夺回了话语权,当他说,市值4000亿美元的Apple公司有近乎一半的股权在他的家族手中时,他就是明确的告诉伯纳德-阿诺特先生,他们现在谈论的生意,真的只是一个很小的生意。
正如他的父亲曾经亲口说过的那样,这个家族根本不在乎卡蒂亚集团的利润是多少。
但是,徐腾确实明白一件事,时代在改变,艺术的载体正在改变。
“我还要抱歉,对于这个行业,我可能缺乏尊重和修养,但当我开始做生意时,我就知道一个最简单的规则,如果你想赚钱,你就需要抓住一个东西,女人。当你需要得到一位女人的芳心,你就需要珠宝、LV、红酒和香奈儿,如果你失去一位女人的芳心,你就需要威士忌。当然,你还需要最好的名表,最好的西装,最好的跑车。”
“所以,乘着我在法国,有时间和您请教这些问题时,让我们简单点处理这桩生意。两家市值300亿欧元的公司要想合作,这就永远不是一桩小生意,但我和我的家族确实不太会用更多的时间处理它。”现在,话语权都在徐腾的手里。
徐腾或许不懂奢侈品行业,但是,他永远是一个最好的生意人,他知道如何和生意人谈判。
酒和女人。
这就是他想要的,其余的都可以给阿诺特先生,他不在乎,这只是一个生意。
大国之间的博弈,一个国家的崛起,一个财团的崛起,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拥有的事业,他已经决定提前结束今天的行程,他再也不会来法国,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流连忘返,再美好的景色和洛洛可艺术,也没有一枚格洛克37式手枪更让男人觉得有意思。
这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国家,一个可怜的民族,早已丧失了大国博弈的野望,这就是为什么,科萨奇总统在这个国家显得如此特立独行,这就是为什么,这个还有点野望的总统反而连任失败的原因。
除了这点可怜的奢侈品和所谓的法国传统,他们早已一无所有。
真的,徐腾再也不会来法国,一个根本不知道羞耻和尊严的国家,一个拥有现代工业,却根本不知道工业为何物的国家,根本不值得他浪费一丁点的时间,
如果他是戴高乐,他会后悔做法国人。
可怜,可怜的法国,他们甚至要依赖纳粹德国的铁蹄,才能摆脱对犹太金融家的掌控,现在,他们终将沉沦为法兰西斯坦,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正视现实的勇气,也根本没有解决问题的勇气。
当科萨奇总统妄图建立地中海联盟,想要成为西方世界的第二强国时,徐腾甚至可以想象到美国鹰派政客和军人的心情,那简直是对第一强国美利坚的羞辱。
可怜,可怜的法国,或许,根本不值得可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