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相拥而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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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紧张地凑上前,问道:“有没有用?”
公良策转眸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方才将药喂下,药性还未上来,我又如何知道有用没用?”
云歌皱了皱眉,不由得蹙眉,然而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许是因为几日守着绝影都不曾休息好,方才,体力损得太严重,因此看起来面色不大好,显得有些憔悴。
花容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疲惫,想来是因为连着几夜守着绝影的关系。他不禁有些替王爷感到不值,王爷待她如此之好,可也从未见她如何用心地待过王爷,反倒是一个小小的暗卫,竟让她付诸这么多心思,也难怪王爷会黯然失望了。
换作是他早就嫉妒的不成样子了!
然而感情的事却是急不来的,只是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平衡。毕竟还魂丹虽价值不比天血莲,然而却也是稀世珍贵,全天下也仅有瑜王府这么一颗,可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将这颗还魂丹给了一个暗卫吞了下去,若是传到世人耳中,定是要叫全天下人惊讶了。
想到这里,花容不禁低声地问道:“云歌小姐……恕奴才斗胆问一句,您这么做,真的值得么?”
“值得?”云歌显然有些没反应过他的话来。坐在一侧的公良策缓缓地转过脸来,也意味幽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地逸出声来:“我也觉得不值。他与你无亲无故,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暗卫,你却为他这般奔波,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去瑜王府讨要天血莲,看人脸色,这真的值得么?”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也许不值得,但我只求无愧于心!”云歌冷冷地回了一句,视线始终落在绝影的身上,避着公良策与花容打量过来的眼神。“况且,还魂丹已经给绝影喂下,你如今再问这个问题,是个多余!”
花容心中不甘,没能讨得让他心里宽慰的答案,他自然不愿就此放过,又穷追不舍地问了一句:“那……若如今这躺在病床上的人是王爷,云歌小姐,你是否会像对待这个男人一样,照顾王爷呢?”
公良策显然也对这个问题十分在意,好奇的目光望向云歌,等待着她的回答。云歌这才抬眸看了花容一眼,然而眼中却神色复杂,很快一闪纵逝,又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道:“不知道。”
花容一听,心中顿时愈发替王爷觉得委屈!王爷待她这般好,然而她却这般冷漠的回答,当真叫人心凉了!亏他还这般拥护这个未来的小王妃呢,感情人家心上,并没有将王爷放在心里。
“王爷这般宠着你护着你,对你这般好,甚至因为你,不惜要将天血莲都割让,你却……”花容紧蹙着眉心,眸光凉凉地瞪着她,没好气地道,“云歌小姐,王爷待你这般好,你却待他这般冷漠……奴才当真替王爷感到不值!”
云歌侧脸冷睨了他一眼,然而却并未说什么,即便她并非是花容口中所说的那般冷血心肠,她也不愿解释太多。
然而其实却花容并不清楚,云歌不言不语,不代表她的心是冷漠的,血是冷情的,她只是不会表露感情,不善说好话,生性别扭,有些话根本说不出口,显得矫情。有些事,她不说,不代表她不会这么做。只是她的性子向来别扭,不爱言说,然而若是如今纳兰修真的躺在床上,她定是片刻不离的守着。
即便她的性子有诸多的别扭,然而奈何上一世的身份注定造就她如此别扭的不善表露的性子。她自认并非重情重义,然而却又为何因为被挚友背叛而直到如今心都为之痛楚?她自认自己薄情冷漠,生性凉薄,然而却又为何为了救绝影不惜放下身段有求于人?
想必就连云歌自己都不曾意识到,她并非如自己认知里的那般不堪,她不是凉薄冷漠,更不是冷血心肠,只是……她不善表露罢了。
公良策望了一眼她,一眼便望尽她眼睛深处的疲惫与无奈,他不由得想起初见慕容云歌时的印象,孤傲坚毅,然而如今看来,她并非是那种冷情的女子,甚至是,有些过分逞强的女子。
他又收回视线,望向床上静无声息的绝影,伸手一探他的脉象,蓦地唇角勾勒,轻笑道:“慕容云歌,你还欠我一笔诊金。”
“诊金?什么诊金?”云歌回过神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失笑道,“人都还没救活,你跟我谈什么诊金?”
“活了。”公良策淡淡地又道,“看来有些时候,传闻还是能够相信的。”
“真的?!”云歌心中一惊,连忙上前伸手探了探绝影的脉象,脸上扬起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倒没想到,这个还魂丹真的是有这般起死回生的神奇药效,方才服下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人便有了脉象!不过倒是可惜了,如此奇药,世间却偏偏只有一颗,服下了便没有了,也当真是令人扼腕惋惜。
“好,你要多少诊金?”云歌蓦地又挑眉,“一百万两?”
公良策温润一笑,声音清润如磁道:“我在同你说笑的。公良府纵然远离朝野多年,然而名下经营的医馆开遍西凉国国土,虽不比君府与容府两家的财富,却也比得过两个相府。”
云歌一蹙眉,这公良策,莫非是在跟她炫富不成?
“公良公子不愧是天下第一医圣,医德盖世,令人心中尊敬!”尽管心中不以为然,然而云歌却仍旧寒暄了一句。
公良策哪会不知她心中的心思,淡淡地道:“若是要谢,应当好好感谢瑜王府才是。若是没有还魂丹,以我的医术,恐怕的难如登天。”
云歌眸光一错,却既没点头,也没摇头,更没开口。公良策缓缓地起身,整理了医箱,紧接着对着站在一边半晌不敢开口的红玉笑道:“你随我去开张药方,接下来几日,定要好生调养,若不然,你家小姐奔波的功夫便白费了。”
“什么意思?”云歌狐疑皱眉。
“你以为这一课还魂丹便有用了么?”公良策斜睨了她一眼,又笑着摇了摇头道,“还魂丹不过是挽回了他一条性命,如今他身子还虚弱的很,若不好好调养,定要落下许多病根,严重些的,只怕这辈子都不能用武了。”
云歌闻言,点了点头道:“嗯!那就多劳烦你了。”
公良策一笑,却没再说什么,便起身向门外走去。云歌也起身紧跟在他身后,然而也不知究竟是坐得久了,还是因为连日来的疲惫,如今心中一下子放松心弦,方才站起身来,便是一阵头晕目眩,险些身子一歪倒下去。花容一见,心中一惊,便连忙冲上去搀扶,云歌却面无表情地推开了他,摆了摆手。“我不要紧!”
花容双手僵在半空中,抚也不是不搀扶也不是,直到见她站得稳了,这才愣愣地收回手去。云歌疲惫地睁开眼睛,然而眼前却莫名一阵昏天暗地,紧接着便是晕眩袭来,一片黑暗……
公良策方才跨出门去,便听见身后一个趔趄跌撞声,只听红玉惊呼了一声:“小姐——!”
他心中暗惊,连忙回过头去,却见云歌竟跌倒在床畔,昏厥了过去。他连忙走了过去,正欲上前搀扶,花容却抢先一步先扶住了她,警惕的眼神向着公良策扫了过来,公良策讷讷地收回了手,唇角勾勒一抹无奈的弧度。
这个小少年,显然对他满心警惕,这般提防着他,莫非是生怕他对他家王爷的女人有什么非分之想?
红玉上前要搀扶,然而奈何她力气小,如何也支撑不起云歌的重量,花容一咬牙,索性也顾不及那么许多,将她打横抱起,便将她送回了西苑的闺阁。红玉为她盖上了锦被,望着云歌清瘦而苍白的脸,不禁抿了抿唇,低声道:“这几日来,小姐怕是累坏了!为了绝影哥哥,她已是连着几个夜晚都没休息好了!”
公良策为她诊了脉,叹息道:“是她太累了,心力交瘁,加上过分的紧张之后,心弦松懈,这才昏了过去。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别绝影还没醒过来,她的身子倒先垮了!”
“嗯!”红玉连连点头,公良策又道,“我也替她开几副方子,她的身子太虚弱了,若不好好调理,早晚都是要垮掉的。”
“那就谢过公良少爷了!”红玉连连点头,感激涕零!她心中对于公良策,满怀感激,要知晓,公良家与慕容家之间向来存在芥蒂,因此两家几十年间都不曾有过来往。而在慕容云歌离开相府这段时间,也是公良策在悉心照料着绝影哥哥。
公良策勾了勾唇,站起身来深深地望了云歌一眼,见她鬓发凌乱,不由得便想伸过手去为她理一理,然而方才伸出手去,花容的一条手臂便冷不丁地拦在了他的面前。
公良策面色不惊地抬眸,便见花容不冷不热地望着他,冷冷地道:“公良公子费心了!云歌小姐如今卧床,自会有人照料,公良公子还是不必太过操不必要的心了吧!”
“好,那……”公良策怔了怔,蓦地缓缓道,“那我便先告辞了。”
离开相府,公良府的马车早已候在府外。公良策上了马车,散下珠帘那一瞬,眉心却骤然紧蹙。方才替慕容云歌把脉,她的身子不但虚弱至极,他更是察觉到她的脉象紊乱,内功流窜,显然是她的身子出了什么状况,然而究竟是什么状况,他却又弄不明白。
她脉象中的异象,饶是他也诊断不出。
然而公良策却又转念一想,他本就与她无亲无故,他又为何要为她操神那么多?这些都不是他该管的事。
这么想着,他心中不禁稍稍安定,清朗出声:“回府!”
就在他回府之后,花容替云痕医治好了箭伤,也离去了,然而不知为何,赤血显然不情愿就这么离去,如何牵也不走,似乎对慕容相府极为流连,在相府门口徘徊了良久,直到花容又是狠踹了它几脚屁股,它这才乖乖地听话离去。
花容心中不禁在想,这赤血,该不会是舍不得慕容云歌吧?也不知为什么,赤血向来认主,也认生,在王府里即便是平日里给它喂食的马夫它都不认,偏偏却和慕容云歌这般亲近,倒挺匪夷所思的,叫人摸不清头脑。
他心中不禁暗暗感叹,畜生的心思,当真是比女人心还要叵测难猜!
慕容云歌这一睡过去,便是整整一天都没醒过来,直到入夜,都睡得香沉。
夜半三更,红玉服侍云歌喂下药,便退出了房间,赶去另一边屋子照顾绝影。
此刻,只留下门口两盏昏暗的青灯,昏黄的光影染亮半边院落。
几个守夜的护院双臂抱着剑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正警惕地站直身子守着西苑,然而数道劲风凌空划来,几个护院齐齐的身子忽然一僵,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黯淡的月色下,一道高颀而修长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院落,男子一袭绯红长衫,墨发轻披,凄迷的月光在他精致俊美的轮廓镌刻下深邃的隐隐。
男子步伐闲适,优雅从容,犹如信庭漫步。他缓缓地走到门口,正欲推门而进,身后却传来雪鸢与锦意一声压低了嗓音的低喝:“站住!”
男子面色不惊地驻足,却并没有回头。雪鸢与锦意翩然落地,齐齐提剑出鞘,指着男子的背影怒目瞪去,然而生怕惊醒了在屋中沉睡的慕容云歌,雪鸢刻意压抑了声音,轻声喝道:“你是谁!?半夜擅闯相府,有什么目的?”
男子剑眉轻佻,缓缓转过脸去,平静而俊美如神的面容映入二人眼帘。雪鸢见到男子的真容,却不由得一惊,怔愣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认不出了?”男子冷冷地道。
雪鸢心中一惊,与锦意相视了一眼,两个人这才诚惶诚恐地俯身单膝跪地,张口便道:“王……”
“嘘。”男子轻轻蹙眉,修长的手指抵住薄唇,警示了她们一眼,“别吵。”
“……是!”雪鸢连忙应声,便再也不出声。
方才竟险些没有认出来,也是,到底是许多年了,她们是极少能够见到男子露出真容的。然而这副惊为天神的容貌,即便是见过一眼,也终生难忘。即便她心中明白自己的身份,却也不由得为方才那惊鸿一瞥心跳不已……
她心中并不明白,分明是那么俊美的容貌,却为何要以面具藏掩起来?他这般韬光养晦,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几年来,却都不得而知。
而如今深更半夜,他……又为何要来相府?只为看一眼慕容云歌么?
不理会身后雪鸢与锦意两束惶恐不安的眼神,男子缓步跨进门,轻轻地关上门扉,缓步走到床前,昏黄的烛火下,映衬着慕容云歌一张憔悴而苍白的容颜,他轻身在床畔坐下,眼睫微垂,白净修长的手轻柔地抚上她的半边脸颊,指腹轻抚过她的眼角,一丝冰凉自指尖传递,男子勾唇,凤眸微微缓和了弧度。
纳兰修低下头去,从袖口摸出一瓶轻巧的药瓶,紧接着起开封塞,倒出一颗凝如白玉的药丸,拈在手心。紧接着,他便将药瓶收紧了袖口,将慕容云歌轻轻地扶起,搂住了她的后腰,便将药丸向她嘴中喂。
奈何此刻云歌睡意正沉,根本毫无知觉,紧闭着双眼,牙关咬合,根本喂不进去。
纳兰修动作顿止,烛火下,他的剑眉轻轻扬起,他的眉形十分好看,如今脸上并未佩戴面具,一张白净无暇的容颜曝露在摇曳的灯光中,却并非如慕容云歌想象中那般伤痕可怖。
相反的,他的脸上并无一丝一毫的瑕疵,皮肤洁白润泽,虽隐约透着些虚弱的沧桑,然而他的肤质却十分好,犹如磨碎了的珍珠粉细腻的铺盖,又一如剪碎的月辉倾洒在面上,光洁剔透。
然而脸上最为出挑的,却是那一双妖冶的凤眸,深邃无尽。他的五官并非是如凤倾那般的柔和妖娆,而是在这份妖冶美中透着一股凌厉,就像是镜花水月中的剑锋,刚柔并济,高挺的鼻梁,唇瓣薄而清润,一眼望去,惊为天人!
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然而他却并无给人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