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天子玉佩(1 / 2)
正当温舒在四处寻找萧由时,萧由已经出现在咸阳令署的侧门处。
在他面前,就是俞龙、戚虎还有陈果。
“看来你们一接到消息就来了。”萧由也有些意外,他方才派人出去寻人,没想到仅片刻功夫这三人就到了。
“我们一直就在边上。”俞龙道:“萧掾史有何见教?”
“你们三位分头行事,俞龙,你回国子监,将温舒其人其事说与国子监学子听,陈果,你去大历坊,寻找一个叫方贺的人,问他要不要为父复仇,若是要的话就去国子监诉冤,戚虎,你们北军中的都尉孟射,你问问他,他母亲的仇还想不想报。”
俞龙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萧由也不细说,只是赶他们去行事。三人乘马离开之后,萧由又回到了衙门之中。
一进门,就是温舒怀疑的目光。
“你又去了哪里?”温舒问道。
“如厕,温司直要不要去一下,我看一时半会这位袁公是醒不来了。”萧由应道。
温舒想到自己已经让人将咸阳令署团团围住,便没有再说什么,他哪里想到,如今的咸阳令署与当年他为令时完全不一样,就算他调几百名虎贲军士卒来,也不可能将整个衙门都完全控制住。
他只是又深深看了萧由一眼,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
不就是拖延时间么,他们拖就拖吧。
又过了片刻,咸阳令署前突然又是一乱,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紧接着,三骑飞奔而来。
为首者是一个背着三根长羽的传羽郎。
“温司直,你要的东西。”那人喘着粗气,快步奔了过来。
温舒脸色一喜,将那东西接过,握在手中一看,却是一块玉佩。
玉佩上有一个“祝”字。
温舒举起玉佩,厉声道:“天子玉佩在此,如天子手诏,现在我要审问人犯,还有谁敢阻拦?”
他说此话时,心中极为畅快。
此前萧由、袁逸在拖延时间,他其实也是在拖延时间。他得不到足够的权柄,总要受人掣肘,因此下定决心,派人去向公孙凉求援,为的就是能够将所有阻力都排除在外。
“天子玉佩,拿来我瞧瞧。”他话声刚落,便有人接口道。
温舒回头看去,袁逸不知何时已经坐正,再也没有醉熏熏的模样,而是眉眼深沉,手中把玩的玉如意,又是一副神仙中人模样。
温舒大步过去,将玉佩递到袁逸手中。
袁逸没有接,只是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然后肃然起身,向玉佩行礼。
军士、掾史也都开始向玉佩行礼。
“袁观使不醉了?”温舒半是讥讽地问道。
“哦,承蒙温司直用老陈醋醒酒,如今已不醉了。”袁逸双眼一转,走到一旁,让出了正座:“既然温司直手握天子玉佩,那么就请温司直在此主审吧。”
温舒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往下弯,深深的法令纹再现出来。
“我既然有了天子玉佩,为何还要在这里审?来人,把人带走,我要带他们去刺奸司!”他厉声道。
虎贲军一拥而上,将原本守着陈殇与赵和的衙役赶开,把两人狠狠摁住。他们出手凶悍,不比方才衙役们装模作样,还有人偷偷下黑脚,狠狠踹了陈殇几脚。
虎贲军与羽林军原本就是冤家对头,再加上此前谭渊之事,让虎贲军背了不少责罚,他们有机会,自然要下狠手。
然后陈殇就向前一扑,口吐鲜血,整个人倒在了大堂之上。
众人看到他双足直蹬,一副就要毙命的模样,都吓了一跳。
那个在背后下黑脚的虎贲军也急了:“我没怎么用力,只是用膝盖顶了一下罢了,根本没事,他是在装!”
“就算是装死,也把他给我带回去!”温舒狞笑道。
虎贲军又继续抓人,陈殇这下不装死了,趴在地上大叫:“虎贲军杀人了,虎贲军公报私仇,要将我置于死地,我陈殇不服,我羽林军不服!”
“堵住他的嘴!”温舒恼怒地道。
有人拿了块布堵陈殇的嘴,陈殇嗅到一股臭味,情知不妙,忙嬉皮笑脸:“兄弟别这样,我不喊了,我不嚷嚷了还不行么?”
当然无效,那臭袜子还是塞进了他的嘴巴,恶心得他眼珠都快突出来。
赵和人小,又没怎么出声,反而没有受到这待遇。他也一副极老实的模样,任虎贲军把自己从背后索住,没有丝毫反抗。这边绑好了人,正要带出去,一直在旁闭目养神的袁逸咳了一声:“温司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