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116章(1 / 2)
接连几日过去,雪都没有要停的架势。皑皑白雪越堆越高,裹满各处,不见?可以行走的地方,杜栩与舒遥算是被困在这山洞数日了。
不知是谁生的火,洞里还挺暖和。
当下舒遥正环胸站在洞口看雪景,已经烤好野味的杜栩缓缓走了过来,从她背后搂住她,用的力量仍旧极大,他低头靠着她的耳朵:“我真希望我们能一辈子被困在这里。”
舒遥不以为意,也?没有理他。
杜栩牵着她朝里走,坐下后,扯下一块烤肉用尖棍戳上递给了她。
她接过,慢悠悠地吃着,目光仍落在洞外。只一会,她便勾起了唇,道:“雪似乎停了。”
也?在吃烤肉的杜栩动作微顿了下,道:“还会再下。”
后来确实如他所言的,只一会,雪就又开始落,似乎下得更大。
舒遥大概是觉得如此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便叹了口气,站起身,直接往外走去。
杜栩立刻过去又从后紧搂住她:“你不等了?”
“不等。”她伸手就要拉开他,奈何他的伤势好得差不多?,她一时倒并不容易拉开他。
杜栩使的力道反而更是大,他低头亲着她的耳朵:“你真没有一点动容的?要再次抛弃我?”话语间,他因为太过压抑,不由闭上了眼。
她叹息了声:“放手吧!”
“舍不得放。”杜栩掰过她的脸,就要再亲她。
舒遥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嘴,拦住了他的动作:“你逼不了我的。”就像当年,她杀了他,也?要离开他。
杜栩看着她眼里的漠然之色:“所以我在征求你的意见。”
“我说过我拒绝。”言罢她便直接使力推开他,走出山洞,踏着雪离去。
杜栩大概也?知道自己确实逼不了她,也?奈何不了她,便在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后,又跟了上去。
踏着如此厚的雪行走,并不容易,一前一后的二人速度比较缓慢。
杜栩不知道她究竟要往哪里走,只紧跟在她后头,似乎就是在等她放弃找路。他一直都觉得这山崖底下没路,也?是如此希望的,就算有路,他们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对他来说也?是极好的。
直到跟着她再次进了一个山洞。
他以为她是暂时放弃了,缓缓朝站在中间的她走去,拉住她的手,将她搂入怀中,近二十年的分?别,他对她的想念,岂是那般容易化解。
不想这时乖乖由着他抱的她突然抬手点了他的穴。
他陡然觉得不妙,低头看着离开他怀里的她。
她抬头亲了下他微有些细碎胡渣的冷硬下巴,对他勾起极美,又透着丝狡黠的笑,不置一语地转身便继续往山洞里头走去。
山洞的最深处,满壁都是草,她拨开其中一块草,直接往里走。
杜栩意识到什么,薄唇突然一抿,直接冲破穴道,咽下喉咙冲出来的血,就朝她跑过去。他紧紧地拉住她的手,抬眸看了眼这山底道后,便紧盯着她,问道:“这是出去的路?”
舒遥试着抽了下自己的手,没抽出,她转眸看着他,轻快道:“对啊!”
杜栩瞳孔微缩了下:“其实你早就知道出口?”
她笑了笑:“知道啊!”
杜栩不解:“那你为什么……”
“不告诉你。”舒遥言罢便强制抽出自己的手,在他再欲拉住她时,她瞬间移了开,欲再点他的穴,却被他躲开了去。
眨眼间,两人便交手在一起。
当年他们最开始在一起时,她的武功确实不如他,所以她才会在被他关起来时,那么辛苦才摆脱了他。但时隔多?年,她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玩乐的她。多?年的潜心苦练,他们的功夫已是差不多?。
不过现在杜栩身上的伤本就才初愈,又因强冲穴道而有了内伤,在与她过招间,渐渐便越发吃力了。
舒遥看着脸色有了苍白之意的他,轻笑间,凝神以声东击西的方法再与他交手几次后,便成功地又点穴制住了他。她扔下一句:“别再等我了。”便没做停顿,转身使用轻功快速离去。
杜栩紧握着拳头,对着她离去的背影沉沉地喊了声:“由不得你。”奈何当下他已经提不起内力再去冲穴道,却仍旧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并吞咽着喉咙涌出的腥味。
序月水渊。
裴延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不再需要杜青宁担心他半分?,但随着日复一日的过去,她对爹的担忧却是越发重了。
这日她正在裴迎华这里坐着,趴在桌子上愁眉不展。
裴迎华看着她这张气色并没有好起来的脸,道:“师父不会是个易轻生的人,她能选择从那里跳下去,该是知道死不了人。”
杜青宁默了会,才应道:“但愿如此。”她也只会在裴迎华面前大胆地表现出自己的忧虑,在裴延面前,她多少?总得忍忍,免得过火了惹他不开心。
似乎迁就裴延,已经成?为她的习惯,哪怕她明知他这样不对。
她待在这里的话并不多?,只是想在这里冷静冷静,后来约莫是估计裴延做好膳了,才起身回去。
不想当她踏到屋门口,恰巧听到沈远在向裴延禀报:“杜太傅已经回府。”
她闻言立刻面露惊喜之?色,根本压抑不住。
裴延转眸恰见到她脸上的神色,抿了下嘴,便过去牵着她坐在桌旁。这时她急着问沈远:“我爹的情?况如何?”
沈远应道:“身受重伤。”
“重伤……”杜青宁又担忧起来。
“行了。”裴延将筷子递到她手上,“吃饭。”他又怎看不出来她日日在担心她爹,心时常不在他身上,却也无可奈何。如今人既是已经回来,他便不允许她再挂着别人。
杜青宁看着他,欲言又止。
裴延知道她想说什么,只道:“我会派人给你送药,以后你便一心一意待我,不许在与我待一块时走神。”
“哦!”她点了下头,心道,只要爹活着,那便万事大吉。她再挑个机会,劝裴延带她去看看爹。
后来她又想起舒遥,便问沈远:“舒遥呢?”
沈远:“没发现她去了哪里。”
裴延又看了看她的脸色,吩咐道:“找舒遥。”他知道,舒遥的事情?不弄明白,她怕是也会挂着,如此倒不如让她尽快弄明白。
沈远:“是。”
对杜青宁来说,她自己是经历过生死的,她最重要的人,也?都同样经历过生死,最先是三姐,后来是裴延,如今又是爹。无形中她的承受能力自然也强得多?,知道爹还活着,她便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
今日的她,吃饭明显香得多?。
裴延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的侧脸,可以明显地看到她的放松。
过了会后,他突然搂着她微微叹息了声,道:“我知道你在迁就我,却似乎迁就得太过分?了,并不让我觉得开心。”他很矛盾,他想她乖,想她的心里眼里只有他,却也并不喜欢她这种日日小心翼翼的感觉。
杜青宁闻言怔了下,便转头看着他。
裴延低头亲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说,他要的是她发自内心的心里眼里都是他,而不是因为失而复得,因为珍惜,而尽全力地压抑着自己去迁就。这让他反而感觉他们之前多?了层隔阂,他不喜欢。
他想了下,才看着她的眼睛道:“以后你做你自己,用最坦然的一面对我,想进则进,进不了,再退,不要与我硬扛就好。”这样他们的相处,或许能保持一个最自然,最适合他们的模式。
杜青宁知道他的意思,倒没想到她这些日子的压抑,能让他看在眼里,也?让他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她突然笑了起来,埋入他的怀里,应了声:“好。”夫妻之?间,该如何以最开心的方式相处好,确实是两个人都该考虑的问题。
她最近确实犯糊涂了。
看到她脸上轻轻松松的笑,他低头舔了舔她的唇,语中透了些深意:“快吃,吃完我想吃吃你。”
她吃着嘴里的饭,摇头:“不给吃。”
裴延没管她的拒绝,待见?她吃饱后,便将她抱起转过身正对着自己,低头亲住她,一双手也?没有停歇。
经不住他诱.惑的她便由着他,但在他放开她的嘴,灼热的气息移到别处时,她努力出声道:“我们生个孩子吧?”
裴延闻言顿住动作,缓缓直起身低头看着软在自己怀里的她。
她抬起胳膊环住他的脖子,看着他那双黝黑深邃,颇让她看不透情绪的眼睛,又道了声:“我们生个孩子吧?”
他默了会,终于道:“我记得我说过我不会跟你生孩子。”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软了语气:“可我想生,想生属于我们的孩子。我因为喜欢你,才想与你生孩子。孩子生出来,是你的,也?是我的,并不是与谁抢夺谁的。”他拒绝:“我不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