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虎牙(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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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重新打乱编制,留在陈博一个宿舍的新兵中,八个人只有卢野和范小年是一道来的,三人之间的情感莫名地比其他人增加了许多。
不过很快陈博发现,范小年这人确实很黏糊,几乎没什么话,被卢野起了个外号:面瓜,范小年听了也不生气,只是呵呵笑了一声。
新军装很快发了下来,每人一个大包囊,体积很大,而且外围还有一层防护。
陈博背着大包回到宿舍,懒得打开,躺在床上准备眯一会,忽听卢野在一旁叫道:“呀呀呀——”陈博急忙坐起身来,嚯,好家伙!卢野从背包里一连拿出八套衣物,棉的、单的、蓝的、绿的迷彩服都有,还有高腰作战皮靴、防刺胶鞋、蒙布钢盔等物品。
卢野急忙脱下身上的新兵装,换上一套黑色迷彩作战服,蹬上皮靴,带上三斤多重的钢盔,威风凛凛地站在众人面前,令众人眼前一亮,陈博也留意到在新军服的右臂上有一枚虎头徽章,太帅了!
陈博急忙打开自己的背包,里面也有八套衣服等物品,光帽子就有四顶,一顶钢盔和三顶宽边迷彩遮阳帽,居然还有四条短裤。陈博越越喜欢,一股脑将背包里的所有物品全部倒在床上,四个塑料小盒滚到一边,打开去,是绿黄红黑四色油泥。
陈博最喜欢的是卢野穿在身上的那套黑色迷彩服,连忙拿过自己的套在身上,范小年坐在一旁傻笑,陈博边穿边问道:“小年,你咋不换呢?”
“不急,反正早晚都的穿。”
范小年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情似乎都得很淡,陈博不在管他,自顾自穿起衣服来,卢野站在床上,一边跳一边急吼吼地叫道:“枪呢?给我枪!”
“你给我下来!”一声断喝打断了所有人的兴奋,郎队长虎着脸着卢野,“你们把衣服都脱下来,现在还不是穿它的时候。”每个人都不敢说话,纷纷坐在那里脱衣服。“平时训练,穿作训服就可以。必要的时候,我们会根据地形、天气来安排应该穿什么样的服装,这些都是大帅亲自研制的三防服,它不是一件衣服,跟枪一样,它也是你们武器。”
郎队长扫视一眼,见只有范小年仍从容地坐在一旁,指着他道:“你,唔,叫范小年吧!”范小年点点头,仍旧坐在那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个宿舍的舍长,临时负责管理这个宿舍,之后我们会根据各人表现重新分配小组。”
未等范小年立正敬礼,郎队长转身而去,卢野走到范小年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行啊,以后咱跟你混了!”
范小年干笑一声,没有说话。
下午简单的训练之后,从琼州派来的戏团在营地支起三个戏台,陈博发现在这些唱戏说书的人,在进来之前全部是蒙着眼睛,难道真有这么神秘?
第二天,大家被哨声惊醒,急忙起来穿衣服,开始出晨操。外面有些雾气,基地处于山凹地带,所以雾水很难散去,潮乎乎的一片。
郎队长站在队伍前面,着面前的一百余名士兵,大声道:“有必要跟兄弟们传达一下上级的指示:从今天开始,一早一晚分别两次四十里武装越野,考虑枪还没煮,而且大家不熟悉路线,今天就轻装跑一趟。而且从今天开始,所有的训练科目正式展开。”
“每天四十里?”
旁边有人说话,这一次不是卢野那张欠抽的驴嘴,令陈博多少庆幸一点。因为陈博觉得他太出风头了,尿了一回裤子仍没改掉这样的臭毛病。
“这是让我们死啊!”
陈博皱紧眉头,卢野你他娘的就是落不下你啊!
郎队长走到卢野跟前说:“你很愿意说话吗?”
“报告队长,还行!”
“那好!从现在开始,我只要听见你说一句话,你就负责一个月的厕所打扫。有没有意见?”
卢野涨红着脸叫道:“有!”“说!”“凭什么不让人说话?”“告诉你,特种兵不是靠一张嘴来完成任务的,大帅已经下令各部队的侦察营和特种兵彻底分开,你们都是第一批特种兵。所以在这里我要讲一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尽量保持沉默。尤其是以后很多训练科目中根本涉及不到这张嘴,所以每一个战士管好你的那张嘴。”郎队长说完之后着卢野问道,“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能怎么样?说部队不许打人骂人,军歌也这么唱,可还不是被皮带抽了多少次,那些老兵整天把你爹娘挂在嘴上?
卢野表情虽然不服,也只能默默地摇摇头。
奔跑——器械——体能——奔跑——
每天的训练枯燥而乏味,二十天的训练全部是体能拔高,所有新式的训练方法全部用上,单双杠、哑铃、拉力器、空心转,然后就是疯跑。但战士们都不急,反正有十八个月呢!
山窝窝里找不到任何小卖铺,更别提买烟,每当烟瘾犯了时,陈博和卢野瞅到哪个军官在抽烟,便跑到下风口猛吸二手烟,过过干瘾。
宿舍的新兵们也打成了一片,陈博很快认识了其他人:方靖、张刘安、米权、阮方林、陈喜子,和战士们打成了一片。最令陈博稀奇的是,阮方林是半个越南人,小时候在越南长大,随母姓,还会说一些越南土话。
在卢野来,将来自强军一定还会到越南打仗,因为新兵营训练时的半身靶上都是洋鬼子,那也只有法国人了,所以休息时,一直盯着阮方林教授他越南话。
阮方林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道:“教就教,你们都听好了。苦妞——把你姐——哑巴爹妈——”
其他人一字一句地跟着学,卢野多咕噜一边:“苦妞、把你姐、哑巴他娘,小林子,快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阮方林坏笑道:“就是‘好哥哥来找你’的意思。”
那一天晚上,卢野还在梦里不停地梦呓:“苦妞、把你姐、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