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节 洗脱(1 / 2)
这封奏折如何写却让他很花了一番功夫。
孔有德之叛他是绝对第一责任人在失去登州之后这是没法洗刷的所以奏折势必要涉及到请罪的内容。
天主保佑!他被教友澳洲人救了出来抹去了最危险的“陷敌”、“附敌”的罪名那么余下的左不过是“用人不明”、“失察”、“纵容”之类的问题。不管这么说都不算非常严重的罪名――不是原则性的。
不过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自己失陷登州这一军事重镇这一罪名也是相当严厉的。丧师失地被朝廷追究最终乃至掉了脑袋的文武官员也是有得。自己要如何才能避免落到这个下场是需要好好考虑一番的。
幸好孔有德哗变不是在他的防区甚至连山东都不是――他们已经进了直隶的地盘其次孔有德兵变的时已经被调拨蓟辽不属于他的节制。
虽然这多少有强辩的嫌疑但是起码有了开脱的余地。这方面可以做做文章。
还有一件事他必须尽快和人沟通立场那就是王家。
在屺母岛上吕洋和鹿文渊已经将孔有德兵变的全过程一一向他说明这使孙元化第一次对整个事件的过程有了全面可靠的了解――原本他只有一些零散又互相矛盾的消息。有了可靠的情报也就有了斟酌朝中关系采取不同态度的可能性。
孙元化心想。事情的导火索虽说是偷鸡但是说到底和吴桥县“闭门罢市”有直接的关系。
而闭门罢市的原因他十分清楚:除了士兵纪律太差屡次骚扰地方之外吴桥县令毕自寅的主导肯定是主要原因。这位毕县令和自己“素不快”――原因和辽事有关。
毕自寅对辽人有很深的仇恨其兄毕自肃在担任辽东巡抚的时候在崇祯元年的宁远兵变中曾经被索饷的辽兵捆绑拷打以至于事后毕自肃引咎自杀。
他在登莱重用辽人多次为辽人说话。俨然是辽人利益的代言人毕家兄弟对自己不满已经是很长时间的事情了。
眼下出了这样的大事要认真追究起来毕自寅“激乱”、“启釁”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同样的还有新城王家。孙元化当然知道为什么孔有德要对偷了一只鸡的士兵处以极刑:首先王家科举极盛在当时是出了名的。
王家在光、之、象连续三辈子弟中共出进士十四名。其中象字辈就有十个。王象春官至南京吏部考功郎中从兄象乾曾两任兵部尚书崇禎元年以少師兼太子太师兵部尚书兼右都御史的身份督师宣大。崇祯二年才告老回籍。象春同父的兄弟當中。亦有多人出任文武官員。
其次也是最要紧的是孙元化在万历四十年乡试中举的时候座师正是王象春。徐光启与王象晋是同年同教前辈楊廷筠與王象节同年。
从这个角度来说王象春虽然是东林党。和孙元化徐光启不是同一派但是双方的关系是相当密切的。尤其是“座师”、“同年”这样的关系。
孔有德知道王家和自己的特殊关系才会如此下重手处置部下以使得王家满意――这点上孙元化对孔有德还是比较满意的认为他“识大体”。孔有德兵变伊始。就不断派人来投书说明自己的“苦衷”。
王家在这件事上也有很深的牵扯孙元化心想王家是同样可以被安上一个“激变”的罪名。眼下朝中的东林党势力开始不稳肯定会有很多人拿这个作为炮弹。
而且王家和毕家又有类世的姻亲关系。于情于理王家都要撇清“激变”的罪名。
王家有可能会拿他当替罪羊。把罪名推到他的头上。但是仔细想来可能性并不大。首先王家这样做只会把徐光启一派的官僚推向对立面――这对东林党自身没有好处。其次是否“激变”他作为登莱巡抚显然最有发言权。如果他死咬王家有重大责任王家也没法把自己洗刷干净。
只要晓以利害到时候王家纵然不帮忙亦不会落井下石。
当然此事还得请朝中的大佬尽量开脱才行――少不了得大量的打点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