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节 宴会(2 / 2)
女主人用小巧的日本折扇遮住面孔一面唱着已作古人的洛伦佐?德?梅第奇得意的歌曲:
青春何美好
惜哉易蹉跎
今时不行乐
明朝唤奈何!
骤然暴起的掌声一阵阵地欢呼喝彩就像给萨那夫里亚当头倾下一盆凉水让他满是报复狂热的脑袋清醒了些。一曲歌罢女主人握住伯爵的手请他站起身出人不意地往他脸上轻施一吻引起一片饱含惊叹与嫉妒的喊叫、笑声和叹息。卢克蕾齐娅的非凡美貌和万般风情一直是殖民地的白种女人嫉妒的对象可现在轮到男人们来嫉妒了。
某个附庸风雅的好事者写道:“伯爵挽着男爵夫人的纤手伫立于琴架旁。他伟岸刚健的躯体潇洒动人的仪容足以令人想象出莱奥卡雷斯的阿波罗穿上了衣服的模样。”
的确魏斯今天的衣着确是引起观众骚动的一个重要原因。毕竟他们只知道穿塞满填充物的南瓜裤系在同样塞得鼓鼓囊囊的普尔波万下摆。至于将上衣划拉出一道道滑稽的切口以便露出五彩的衬里帽子上插满鸟毛再套上如同松鸡颈毛的拉夫皱领这就算一个十七世纪上半叶的西班牙男人打扮自己的常用方式。假如他再知晓些尼德兰和法国刚流行起来的新鲜玩意戴扑香粉的假发披上镶花边的翻领系着吊袜带的半截裤再扎上蝴蝶结浑身上下挂满流苏与缎带散发出十足的娘们味儿那便是接下来一个半世纪的时尚。至于伯爵今天所穿着的灰色凡立丁细呢仿照后世海军上将礼服设计的套。本时空的欧洲土鳖们根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换而言之他们看呆了。比如伊凯尔?苏维萨雷塔――曾经登上伯爵游艇的巴斯克舰长现在告别了那艘已近朽烂的老掉牙桨帆战船准备去指挥一艘新完工的双桅巡逻舰――双手不自觉地在新做的外套上拉扯想除掉那些有碍男子气概的花哨多余的饰物。
而萨那夫里亚则死死盯着伯爵绣着金线的袖口衣扣上闪亮的宝石。
“不那一定都是镶嵌的玻璃。如果都真得他早就可以买下马尼拉的一切了!该死的骗子――”他沉浸在愤懑的念头里直到再次听见女主人的纵声欢笑才清醒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