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九章威胁的暂时解除(2 / 2)
如果说以往的历次危机都是小打小闹的话,那么这一年,几乎整个欧洲都已经开始看见死神正在慢慢抽出他的镰刀。
印度师在继续向北靠拢,距前锋部队报知,随着时间的推进,英国军官指挥下的印度师已经越来越频繁的出入他们的视野,如果朝廷再不明确谕示的话,西进杜尚别的任务将十分难以完成,因为英俄毕竟还是盟国,如果英国要为俄国协防杜尚别的话,那么与英国人开战将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于是进攻杜尚别的任务被暂时终止了,(其实应该叫布哈拉,为了阅读习惯问题,一下一律改称杜尚别。此例。)这是个新情况,在英国的反应烈度上,我似乎有些低估了英国对于印度安全的重视,而且,到了下半年的时候,随着西伯利亚蒙古移民问题的渐渐冷却,这个理由似乎也渐渐不能糊弄人了。
所以,还是有必要让英国人见识一下实力了。
1910年11月1日,王士珍麾下大军抵近到距杜尚别四百多公里的俄军弃守城市撒马尔罕,并以明电向北京请求进军命令,并同时明发给随军各报记者。在一个多礼拜的宣传攻势后,帝国陆军部尚书载洸获任新职——总理陆海军大臣。这个新设职位也就是洋人所说的武装部队总司令一职,所有的军事事务以后在形式上都将由他决定。
随着新职位的增设,全国各部队也接获命令,各部队的称呼全部由军镇协标营连排伍改为军事旅团营连排班,团练,民兵改预备役称谓。(可以理解为我为了方便后面叙事,其实没必要改。)
为了庆贺醇亲王载洸履新,并庆祝帝国陆军攻克撒马尔罕,北京在11月9日举行盛大阅兵,驻京近卫第二军和近卫军,加上在京的帝国陆军大学,近畿的保定陆军士官学校学员等三万余人参加了阅兵式,我和载洸俱是身着戎装,加配皇家绶带,骑着马,擎着指挥刀先后检阅了各军兵种,天上陆军航空队和飞艇部队也适时的飞过,配合地面上的各种轻重武器,精神焕发的军人,整个北京都陷入了狂热的气氛之中。
在南方,陆军第二一九师和二二零师,二二一师等四个师加上广西省预备役部队总计七万五千人完成了长途奔袭演练,并进入了称藩的交趾国也就是越南北部东京大区的新独立藩国境内,与该国军队两万五千人合兵,统一由两广总督孚琦指挥,当然这只是名义上的,年事已高的孚琦很快就要致仕,目前的指挥权实际是落在了以两个少壮派军官,受过皇帝特简的两个年轻高官——刚满三十岁的陆军第二一九师师长蔡锷和比他小一岁的陆军第二二零师师长唐继尧手中。
而以陆军部尚书同知吴佩孚为首的皇家陆军代表团已经进入暹罗,暹罗王军已经初步同意在适当的时机将十万人左右的部队交给吴佩孚将军指挥。
在这些行动的激励下,中部的越南王室维新帝也进入了河内,开始展开与河内政府一直谈不拢的并国问题,当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避难。
而在西南方向,帝国总参谋部西南司副司长蒋百里上校也在成都与尼泊尔的代表签订了一份军事合作协议,中国将在两年内无偿为尼泊尔武装四个陆军师,条件就是这四个师的营级以上军官都必须是历年从帝国陆军大学毕业的尼泊尔选送军官。
兵役部也在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宣布了帝国在近期内不会采取全民强制征兵的方案,以回应国际国内对于中国有可能加入强制全民征兵的行列,有可能将武装部队扩充到千万人以上的传言,兵役部只是说帝国从光绪十八年期曾在部队服役过的,或者是从十八年期在各级团练或是民兵组织训练过的,国家随时有可能会征召入伍。从即日起,各级官府就应当开始统计各自辖下的兵役人口名单,以备不时之需。
海军方面也不能闲着,太平洋舰队与德意志帝国太平洋舰队菲律宾以西洋面演练了协同作战,并对防守森严的马尼拉港发动了攻防演习。一时之间,亚洲的这一批热闹劲似乎还超过了欧洲,
这当然引发了国际上的大骚动,战争的阴云不仅仅笼罩了欧洲,也开始渐渐蔓延到了亚洲,整个欧亚大陆都似乎很快就要进入战争。
但是中国很快就通过一系列的外交活动向世界说明了自己这一连串军事行动的原因和目的:恭亲王载滢和伍廷芳庄谐搭配的组合开始了他们的外交攻势,通过在北京的记者招待会和出席各国的外交活动场所,载滢发泄了他对英国的愤怒,在中国为了遭受屠杀的蒙古子民发动报复性攻击的时候,英国已经向我们表明过立场,但是近来英国的各项活动已经超出了帝国容忍的限度,所以帝国必须要有所回应。
而伍廷芳则用外交辞令向英国传递了讯息,中俄的战争希望英国走开,如果英国一定要介入的话,相信近期的一些实力展示会给英国的决策者提供一些参考。
外交部随即给英国发去了一个通牒,希望英国在11月25日之前,将他们指挥的印度部队约束在北纬三十八度线以南,如果在11月25日之后在北纬三十八度线以北双方再有摩擦的话,中华帝国不保证他们的安全,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均由英国承担。(杜尚别在四十度以南一点点。)
而我当天接见英国驻华公使时,却又是另外一番说辞,英国近期在中俄战场附近的活动已经让我们很不安了,希望英国不要非要把中国赶到敌对的立场上去不可。如果英国能够确保在中俄之间的中立立场,那么中国将确保在英国与任何国家的冲突中保持中立立场。
对于英国来说,这一定是一个全新的信息,中国还有可能在亚洲保持中立静待英德分出胜负?这是他们在中英决裂之后一定没有设想过的局面,从英国近期的军事准备来看,他们一定做好了与中国德国同时开站的心理准备。但是以我皇帝的身份给他们的保证,相信可以对他们的决策再次做一个力度未知的影响。
英国也很清楚,除非他们能够拉拢到美国,否则以他和法国的力量,在另一个盟国俄国已经瘸腿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同时在欧亚两个主要战场战胜德国和中国的。何去何从他们应该可以给我满意的答案。
当然,通牒的最后期限只是耍人玩而已,实际上到了11月20日的时候,我已经下达了总攻命令。经过三天的急行军,王士珍的十一万多人开始了对有一万七千人驻守的杜尚别的全面进攻,军力悬殊和有备无备的对比下,俄军仅仅支撑了一个小时十五分钟,就举起白旗投降,至此,西进的第一阶段目标完全实现。中国正式占据了塔什干和杜尚别这两个重要城市,接下来的人物就是巩固这一片区域,并向南西北三个方向开始渗透。
到了11月26日,从前方传来印度师向南退却的消息,我这才吁了一口气。英国人果然忍了。为了安他们的心,我以私人名义写了一封信让外交部转给英国今年刚刚即位的国王乔治五世,表达了对英国中立的感激和在英德战争问题上的立场的无奈。并表示愿意在英国及美国的调停下,拿出十二分的诚意与俄罗斯展开和平磋商。
到这个时候,英国人已经没有口实了,写这封信也只是希望还能继续骗骗他们而已,至于骗到骗不到,那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英国人的主要矛盾毕竟不在亚洲,他们与中国没有市场的竞争,中国甚至是他的重要市场之一,也没有太大的殖民地利益的冲突,原材料来源的冲突。其实从本心来说,我也不愿意与英国人兵戎相见,而我深信,英国也同样如此。
所以,英国在失去了对中国施加压力的口实之后,他们并没有继续寻找新的口实,实际上他们也希望新吃下的俄罗斯土地能够喂饱我的胃口,在将来也许中英还有携手的一天。正如中国的皇帝陛下在信里写的那样。
他们没有寻找对付中国的口实,并不代表不继续寻找其他的借口,正如德国人正在费劲的寻找着进攻法国的借口一样,这个世界的许许多多的矛盾,也正在寻找着一个爆发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