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假流云绘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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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婉瑶豁然抬起眼,带着泪光的美眸死死盯着骆凌戈,瞬间的愕然过后,她忽地嫣然一笑,艳丽的唇瓣间噙着一抹疯狂。
“你要流云绘……而我,要那个贱人,生不如死!”
呢喃一般地说完这狠毒的话,她的肩膀轻轻一挣,往后退开了些,娇柔的声音带着万分委屈地在大厅中扬起:“爹爹,您要为女儿做主啊!”
看着女儿绝艳的面容,骆凌戈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他没想到,她竟然敢偷走流云绘,而这,不过是她为了让他上百里庄的诱饵罢了。这卷流云绘,他原本是打算等陛下驾崩后再献给四皇子的。只要四皇子登基,到那时,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他想要什么得不到?
可这个不孝女,眼里心里都只有穆寒箫!
他早就告诉过她,只要大事能成,什么样的男人她都能得到,如今……
之前大费周章地布置了那么久,要是到最后没有流云绘,那四皇子绝不会放过他!
越想越是怒意涌动,骆凌戈的手掌成爪,轻轻握紧,又缓缓放松,如此往复三次,他才重露出慈爱的神色,凌空安抚似地虚拍了拍骆婉瑶的肩膀,淡淡道:“放心吧,爹爹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骆婉瑶嘴角微微勾起,缓缓起身走到骆凌戈身后,那双满是恨意的眼睛紧紧盯着一直静立不语的穆寒箫。
穆寒箫,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穆寒箫,现在瑶儿就在此处,你可敢跟她当面对质?”骆凌戈冷哼道。
穆寒箫厌恶地看了眼骆婉瑶:“骆婉瑶,事实如何,你自己告诉骆庄主吧。”
骆婉瑶惊奇道:“什么事实?寒箫,那个女人要杀我,你不仅不救我,还将我关入地牢。我倒是要问问你,你穆寒箫当真是没有心的么?竟冷酷至此!”
见她如此无耻地颠倒黑白,穆寒箫一时无言,只是像看到怪物般瞪着她。
骆凌戈一拍桌子:“穆寒箫,可有此事?今日若不交代清楚,老夫定不会善罢甘休!”
“骆婉瑶,你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穆寒箫没有管怒气冲冲的骆凌戈,或许是因为疲倦,或许是因为可笑,他一向冰冷无波的面容上竟带着点讥诮的神情,“天地明证,堇儿有灵。六年前,是不是你杀了堇儿?几个时辰前,是不是你想要杀害老夫人嫁祸给叶曼青?”
他的目光冰冷如刀,骆婉瑶禁不住瑟缩了下,往后退了两步,撞到那个黑衣人身上。黑衣人伸手扶住了她,她也像是完全没感觉似的。
“我……我没有!”
异常尖锐的声音蓦地在大厅中震响,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般,刺耳得连谈九如都不由皱了皱眉,司徒玄匕更是翻手就想拔出枭龙刀了。
但骆婉瑶却像是因此得到了某种力量般,她挺挺胸,汹涌的恨意几乎压抑不住:“是叶曼青!都是那个贱人,是她陷害我!穆寒箫,你*熏心,竟被那个妖女迷惑至此,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死去的堇儿吗?!”
“你疯了。”穆寒箫不愿再跟她多言,转头看向和伯,“去请老夫人来。”
和伯刚要答应,却听骆婉瑶冷冷道:“我疯了?我看你们疯了才是!连老夫人也被那个妖女蛊惑!”她屈身蹲在骆凌戈的椅子旁,仰起头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爹爹,他们早就串通好了要陷害我!”
骆凌戈点点头,手指轻轻点在桌上:“穆寒箫,你和瑶儿各执一词,真假难辨。我看,你也不必请老夫人来了,直接把那姓叶的女子叫出来!我倒要听听,她是如何说!”
说着,他征询似地看向燕独行:“燕门主,你说呢?”
燕独行微微一愣,却也明白骆凌戈的意思。虽然木怀彦保证流云绘不在叶曼青身上,可若就这么空手而回,实在也让人心中疑窦难解。倒不如趁此机会,探探那女子的口风。
想到此处,他微微颔首:“也好。此事事关人命和骆小姐的清誉,确实应当请叶姑娘出来一见。”
听到他这般说,厅中众人反应各不相同。
骆婉瑶和骆凌戈的嘴角都翘起一丝弧度:只要叶曼青出现在此处,以骆凌戈的身手,要击杀她不过是瞬时的事。只要她一死,那一切便好办了。
谈九如、司徒玄匕自然明白燕独行这般说的含义,互相对视了眼便没有做声。
齐楚和狄望舒都是眉头一皱,还未开口,就听穆寒箫一口拒绝:“不行!她身体不适,不能出来!”
骆婉瑶突然咯咯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冰冷的恶意:“哦,身体不适?她之前不是很能耐么,差点一刀要了我的命呢!还是说,她是心虚?”
穆寒箫的眼神蓦地凌厉起来,然而不待他有什么举动,厅中忽地响起一声清晰的剑鸣声。
“嗡!”
利刃刺透空气的震鸣带着让人眩晕的响声,凭空霎那旋起凌厉的劲风,将坐在两侧的谈九如和司徒玄匕的衣摆都吹得猎猎飘动。
奔雷一剑!
快!
快得无法形容的剑光一瞬间似乎将所有人的面容都映得苍白,骆婉瑶花容失色,只来得及尖叫一声——
“爹!”
骆凌戈猛地一抬手,袖中寒光骤然闪现。
“竖子,尔敢!”
只听“叮”的一声轻响,剑光顿时消散,露出那个执剑而立的黑衣青年。
“……楚南漠!”
骆凌戈的声音从齿缝中迸出,枯瘦的手指紧紧压住虎口,全身散发着毫无掩饰的浓烈杀意。
楚南漠稳稳站定,直到此时,因方才的雷霆一击而飘扬的发丝才缓缓落回他肩上。他的剑尖定定指着骆婉瑶的喉间,冰冷的剑气让她颈部生寒,逼得她不得不仰起头来。
刚才的一刹那,她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此时劫后余生,她的牙齿禁不住咯咯作响,要不是被剑指着,她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然而真正让她觉得可怕的,并不是这夺命的利刃,而是眼前这黑衣男子的眼神。
在使役阁中,她曾见过他数次。他那仿佛看破虚空的空茫眼神,总让她下意识想要躲避。而此刻,这张秀丽如玉的面容杀气四溢,那漆黑的眼眸第一次紧紧盯着她,依旧空茫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仿佛她在他眼中早已是具尸体般。
“想死么?”